昨天,我和一個好朋友絕交了。
說是絕交也許太沉重,也太孩子氣。情況更像是,時間推著走的緣起緣滅吧。
我們還是曾經的同學,但我已經無法繼續把她當朋友了。
有些人的脆弱是緊緊被包裹在溫和的外表下,卻總是伺機而出。
我曾經的好朋友C就是這樣的人。
我們曾經很要好,我是一個很喜歡照顧人的長姐個性,雖然同是某個星座,但其實我們本質還是有很多不同的。相較她,從小野蠻生長的我在國小國中時就經歷過叛逆期、格格不入的過程,大部分時候都磕磕绊絆的,瘋狂地和幾個人好,小團體搞分裂到全校都知道,霸凌人、也被人霸凌。
在高二時同班,此時我已經歡快地融入新的群體(不得不說思想、習慣各方面相似的人交往起來輕鬆許多啊),她卻因為社團的關係而有些低潮。
我們很多時間一起度過。我想我多多少少是了解當時的她的。
想和社團光鮮亮麗的人一起,卻又因為個性的緣故沒辦法真正融入。這時的我變成他的備胎朋友,儘管她那時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,但我一直知道的。
沒有人會丟著最好的朋友,只為了常態性的社團活動。
也沒有最好的朋友會莫名其妙爽約、莫名其妙的發怒(而主因跟你並沒有關係)
我知道她對自己遇到的困難、或對自己的不滿,多多少少的遷怒在我身上。
每隔一段時間的發火,然後道歉。
我沒說什麼,再怎麼樣,我們都是好朋友啊。
但我心裡也很清楚,當她需要作出選擇時候,我就會是被丟下那一個。
幸好我也還是有其他內心更強悍、能力優秀的好朋友的。
我們就這樣開開心心的畢了業、各自進入大學,她又重考上台大,所以我們又回到同個校園生活。
在同個學校,接觸的時間當然不如高中同班多,但保持著距離也對我們都是好的。
一起第一次和朋友自助出國,開玩笑的說是絕交之旅,旅行結束時沒有絕交,但絕大部分時候她都在處理自己情緒,說實話我們後面算是各走各的(但這也是好事,因為過程中我也感到很不開心)。
然後我們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絡,我出國交換之前,我們見了一次面,那時我很開心,(我想當時我們都是開心的)。
然後我出國了,生活圈也不同,自然還是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良好聯絡。
回到台灣後,我們甚至還見了幾次面,過程也都算愉快。
某一天,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堆讓人摸不著頭腦、實際上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責怪信,其實如果只是這樣,我大概還是會忍了,就像前面的幾十次一樣。但是,這次他寫:我們並不是那麼好的朋友啊,當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如果之前的友誼都是我的個人想像,那我也只能說可以多次寫類似「你是我最好(或信任)的朋友」的她人格分裂。我並不是不知道時間會帶走很多事情,就像她說的,大學之後我們並沒有和以前一樣有那麼多時間相處,所以要自忝佔著「好朋友」的位子確實太過無恥,但是如果繼續將他人的關心和陪伴視為理所當然就太超過了。
總之,這件事也還是算是和平的結束了吧。儘管為此我哭了一個晚上,寫了好多字,去了一次心輔中心(但輔導老師表示這件事應該是她情緒出了問題)。
總體而言我是感謝她的,我們度過有趣的年華、也陪伴彼此走過了一些事。儘管我們都太累的走不下去了。
緣起緣滅 如此輕易,我多少受到些衝擊。
有時候夜深人靜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,但是生活還是層層推進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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